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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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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交活動,或是說,所謂上流貴族之間的交際活動,其實就算外表鑲鉆包裝華麗、內裏拆開還是只普通的巧克力蛙;如同麻瓜的聯誼活動吃吃喝喝什麽的都是借口,把妹夜唱要電話才是正理,巫師的社交活動本質上自然差不了多遠,斯內普剛剛在觥籌交錯間發現正要發展感情的未成年小巫師、持續建立往後家族與姻親關系的成年巫師、還有默默發展婚外關系的熟齡巫師。

他自然不是吃飽了撐的,而是葛瑞絲姍姍來遲。就在他避過一名差點(或者刻意)摔到自己身上的女巫時,終於聽到輕柔悠揚的女聲:「真高興在此巧遇,斯內普教授。別來無恙?」

銀絲牡丹鑲著大小黑色珍珠流蘇的發叉固定在粟色短發上,遮住半邊艷麗面容,只是桃粉色雙頰精神得有些不自然。

斯內普轉向葛瑞絲輕輕頷首,同時註意到她手上的戒指是泰莎的禁環。「尼可勞德夫人。」

「希望那位美麗的女士不會因為搭訕受挫而傷感才好。」

「而那顯然是妳的目的,不是嗎?」

「是的,因為外子認為那樣的手段太過刻意而拙劣呢。」

「啊……原來如此,出於一種與夫人近似的惡趣味。」

由於兩人規矩得體的禮節、優雅從容的姿態,以及臉上無懈可擊的公關式微笑,其他賓客自然無從理解他們明裏暗裏的互相吐嘈。

直到葛瑞絲飲下幾杯香檳,頰上那種不自然的紅暈才褪去。

「所以,妳也受傷了。」

「納西莎只以為我傷風感冒呢,真叫人佩服你的敏銳。」

「泰瑞莎怎麽樣?」

葛瑞絲唇角噙著笑意,朝左前方的剎比尼夫人致意,才回頭答道:「還行,你沒問她的葬禮,所以我假設你放了追蹤咒,也許是刻印的時候?」

斯內普沒有承認或否認,神色不動;葛瑞絲在心裏第八百次希望他能治一下慣性面攤的毛病,這樣說話太不有趣了。

「現在還半死臥床休養。被伏地魔的寵物咬了一口,差點血就流幹了,幸虧安那塔夏來得及時。」

斯內普表面平靜無波,但是心裏已經破口大罵:蠢蛋!妳的腦子也殘了嗎?這麽犯傻送死的家夥真應該死一回看看。(地獄少女版的教授大人?!)

看斯內普沒有動靜,葛瑞絲繼續說道:「我們聽聞一些線索,在阿爾巴尼亞有不明魔法生物的活動;那時有些混亂,泰莎似乎想先殺了那條蛇,沒想到上面還附帶一名不成形的魔王。總之,不幸的是她被咬了,幸運的是她的魔杖恰巧抵在蛇口上。」她頓了一下又說:「牠逃了,你也許要多留意。」

看見某人露出"說明"的表情,葛瑞絲坦言:「泰莎的禁制經過你的手澤,他或許認得出來。」葛瑞絲轉轉手上的禁環。「我可是很在意家族成員、或是盟友性命的。」

斯內普聞言,終於嘴角一抽。「那麽接下來,是不是需要盟友做些甚麽?」

「當然不是。別緊張,不然我會以為你需要的是高濃度酒精。」葛瑞絲的目光看著正在與盧修斯攀談的約瑟夫,又啜了一口粉紅香檳說道:「對了,我聽到攝魂怪要去霍格沃茲守衛時,就想把酒瓶往那只河豚頭上敲下去。」

斯內普還以為斯拉格霍恩來了,但順著葛瑞絲的目光看去,一身銀灰色長袍的福吉正加入盧修斯與約瑟夫的談話;砸瓶子這種上不了臺面的舉動自然不是因為後兩者,他於是深深為這女人的驃悍感到接受不能。

「守護神咒,」她說:「我想學生會需要的,尤其是哈利.波特。」

「可真高看我了,在下不才,只是一名魔藥學教授。」

「也是,聽說黑魔法防禦課的新教授與你算是舊識。」

「如果你是說他的牙,我的確有所記憶。」

葛瑞絲笑了,還笑得悅耳動聽。「我會告知泰莎見到你容光煥發、情場得意的模樣。」

「還真是感激不盡。」

「笑話說完了,我可沒落下她該有的教育。」葛瑞絲睨了他一眼。

「……是要我說"拭目以待"?」

「啊,其實我想聽你說聲謝謝來著,不過這可以晚點……很高興與你談話,斯內普教授。」葛瑞絲從容一笑,約瑟夫示意她該過去鞏固友誼了。

「請便,尼可勞德夫人。」

就算踩著高度超目標高跟靴,以西方女人來說葛瑞絲的個子也只勉強達到標準,但她轉身離開的模樣卻可以讓斯內普覺得英姿颯颯,可見這女人的氣場之強大;她兒子雅各也是那種漫不經心卻揪不著尾巴的角色,被她養著的泰瑞莎……算了,不要細想比較好;他及時中斷腦內一個可笑的畫面―一個憨笑的女孩頭上長出尖角、手爪帶刺,身後的長尾像普朗的一樣搖搖擺擺。

去年的霍格沃茲特快車少了兩個傻呼呼的、忘了自己有貓頭鷹跟家長的偽新手巫師,今年的火車上則是來了攝魂怪;斯內普心想:很好,下一次神秘人大概就會親自上車把哈利.波特了結了……這是怎樣一個黴運循環啊?!

神奇生物保護學的凱爾特伯爾尼老師假期期間再次遭逢火灰蛇的攻擊,為了剩下的四肢他臨時決定申退,鄧布利多也只好臨時決定由獵場看守人海格暫代之,想來他也深知海格的審美標準,三申五令提醒"且照舊授課";海格自是有些泱泱不樂,他可是有好些私房異獸想拿出來好好分享呢。

"他站在一群鷹馬面前用如喪考妣的語氣這樣說……"麥格教授滿頭黑線對鄧布利多這麽報告著。

再者,人家說情敵相見份外眼紅……唔、也許一個半狼人也許算不得情敵,但至少是宿敵無誤。但是當你發現陳年死對頭在課堂上借機取笑了自己一把,"循循善誘"一個中學生把博格特變成了女裝的魔藥學教授……斯內普除了索命咒連發以外會有甚麽反應?尚恩很是疑惑。

狼毒藥劑完成了,身為魔藥學教授免費助手的尚恩不敢居功,但至少也是賣力(顧坩鍋)流血(試藥材)的,所以……盧平教授你給同事留點餘地會怎樣?!然而聽聞此事的斯內普只是從鼻子裏發出鄙夷的哼聲,簡直是出離的平靜,尚恩看著坐在桌前明顯看不出表情也摸不出心情的院長,放下幾份文件後離去。

盧平自然從鄧布利多處得知捕獲(名副其實)佩迪魯一事的來龍去脈,並且還進了地牢,雖然眼神淡如死灰,心裏也是翻騰不已;他沒有懷疑鄧布利多話裏的真偽,但是真的碰上以為故去實則遁逃的"故交",才有往日情誼一去不覆返的真實感。恰巧周末的霍格莫德參觀日,不得出校門的哈利與他碰上了,對於已經接觸過佩迪魯的哈利,盧平倒是沒有保留太多往事,兩人做了一場教父與教子的互動,哈利當然也略窺得自己不招魔藥學教授待見的線索。

"……我們當時真的不怎麽成熟,能招惹的都沒落下。"

令盧平驚訝的是哈利的態度。

"你覺得……呃、我是說……斯內普他討厭我是顯而易見的事實現象,對吧?"哈利抓了抓頂上已經很亂的黑發,大概不知從何說起。"其實我有點疑惑,鄧布利多提過我的父親救過他,所以他應該是有目的的保護我……但是上學期,自從在校長室見過佩迪魯以後,我覺得他的敵意……很覆雜……好吧,我承認我想知道原因。"

盧平啞然。一瞬間他的腦袋跑過一長串畫面:擄獲眾人視線的紅發碧眼少女、陰沈蒼白的少年、充滿痛苦的月圓之夜、在崎嶇不平的通道中跑跳著的小獸……他差點想哭,是年紀、還是種族身分讓自己提早滄桑的緣故嗎?他看看坐在眼前這個有著詹姆的外型跟莉莉的眼睛的男孩,沈重地嘆了氣。

哈利畢竟不是詹姆,也許他可以更跳脫過去來面對現實。

"我可以略提一提,當然,這是我的角度、我的說法……"

那天過後,斯內普在格蘭芬多與斯萊特林三年級的魔藥課上,不斷接收到來自哈利斷斷續續的好奇目光,甚至是在為盧平代課,有意講解狼人的章節時;他相當不耐,也就挑著瑕疵更使勁地扣格蘭芬多的分,此舉果然讓哈利安分了些;只有赫敏搖頭,哈利的偽裝功夫實在太不到家,或者說,格蘭芬多學院多半不知偽裝為何物。

珀爾的覆學在拉文克勞引起一陣小漣漪,多半是針對他帶來分享的土產甜品,甚至也給鄧布利多捎了一份;而他的話嘮本質,則是在接下來格蘭芬多對赫奇帕奇的魁地奇比賽中表露無遺。

「各位教授、各位同學―大家好!這次由我珀爾.列忒寧為各位加油添醋比賽實況。」

麥格教授詭異地睨了他一眼,暫不作聲。

「喔,是的。天要下雨就跟娘要再嫁一樣是我們無法控制的,但是我的老家有句話說“遇水則發”,各位下次到霍格莫德的時候記得買張彩卷吧!另外,男女同撐一把傘有助於戀情發展喔!當然如果是男男或女女想培養感情也可以試試。"

你是來牽紅線的還是怎樣?

「噢!即使是如此強烈的雨勢都無法阻擋韋斯萊兄弟將游走球當雜草鏟除的決心―」

「我必須承認,和風中蟾蜍般搖晃的哈利.波特相比,塞德裏克.迪戈裏的體型優勢讓他飛得就像斯內普教授親自熬煮的魔藥一樣穩定!」

「風中蟾蜍是哪招啊?」羅恩疑惑而認真地詢問赫敏,得到白眼一枚。

「不能忽略葛來分多的追蹤手莉娜.瓊森,她將鬼飛球送進球門的豪邁模樣就像我媽拿鍋鏟扁我一樣地順手!」

因為大雨而亂象叢生的球賽,現場氣氛已經很緊繃了,再加上珀爾渾然天成的歪樓功力,全體師生的表情明白寫著"不知如何是好"。

「珀爾.列忒寧!請專心實況報導―」麥格教授終於出聲制止,在看臺觀戰的尚恩跟雅各搖頭不已。

但是緊張感才消退一會,一股強大的壓迫感開始籠罩整個球場。四周原先的薄霧開始變濃,甚至影響到看臺的視線,莫名的恐懼開始逐步感染到每個人身上,一些低年級學生甚至開始無意識地顫抖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一直覺得大家一開始都把哈利當成小孩來放縱,"反正你還小,不需要解釋那麽多",搞到最後就是把沒做完的事情丟給三個半大不小的青少年;小孩也有他們理解的方式,他畢竟不是在巫師家族長大的詹姆,也許他可以更跳脫過去來面對現實。

風中蟾蜍是哪招?--不好意思這是我私心覺得有趣放的梗。如果有人想知道也歡迎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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